他爱上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

-----正文-----

嘉宁二年，帝欲与燕融结秦晋之好，协社稷如一，以明华公主妻燕融王。同年，帝微服南巡。

——《五国志·晋》

明华公主和亲的车队抵达燕融王庭的时候，沈昙思刚喝完药不久，正半卧在虎皮毯上，看孩子咿咿呀呀地嬉闹乱爬。

由于早产，孩子身体不大好，却格外聪敏，在素问和乳母的教导下，已经会奶声奶气地叫“爹爹”了，只是“父王”二字对他而言仍然太难，每次见到耶律乌衡，便只能吮着手指干瞪眼。

“乖，到爹爹这儿来。”沈昙思朝孩子伸出一只手。

他皓白骨感的腕子上戴着一只镂空手镯，镯上挂一把做工精细的小锁，非金非玉，蜿蜒的细银链连到光华浮动的猫睛石戒指上，这是西域商人带来的货物之一，名为“连心锁”。

一件小小的饰品，西域商人漫天要价，这等只图美丽而无实用的东西，燕融人向来不屑一顾，耶律乌衡竟用自己的贴身佩刀将之换下，令在场众人瞠目结舌。

那日在舟中颠鸾倒凤过后，他将它戴到了沈昙思手上。

连心锁，锁连心，锁你一世与我心意相连，情投意合。

“嗳，那个晋国公主到了。”

“是么，不如咱们也去瞧瞧？据闻汉人都生得玲珑白净，柔弱得风一吹都能倒……看这帐里那位就知道。”

孩子笑呵呵地一头撞进沈昙思怀中，帐外却传来两个女奴的窃窃私语，沈昙思抬起欲抚摸孩子脑袋的手僵了一瞬，随后才落到他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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