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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新娘真漂亮。——瞧那身行头,不知要花上多少钱哪。”
简单的结婚仪式礼毕后,新娘因更衣暂时退场。相较于一身昂贵的礼服,施以厚妆的面目反而不甚清晰,新娘留给宾客的印象是头戴角隐的小个子女郎,与肩膀宽大的丈夫相比,似乎甚为娇柔可爱。宾客们有口无心地赞美合宜体面的典礼与新娘的丰厚嫁资,谈及新郎时难免露出几分鄙夷:那家伙原本是米店的帮工,行止粗野,据说还曾有过妻子,若不是实在没有更好的人选,米店老板本不该选这么个不入流的女婿。
新娘迟迟不至,来客的私语渐渐响起,宴会厅内嗡声一片,有人从新娘的高傲挑剔到主家的待客之道,被为难的女佣垂首侍立,只推说新娘仍在更衣。有不耐的客人径自起身离场,此举未免失于鲁莽,同样心焦的邻座客人急忙伸手试图拉住此人衣袖,后者脚步不停,手腕往古怪的角度一扭,便避过其人汗津津的手掌。
“怎么回事,”被冷眼一横的客人挠着下巴思忖,“老板的故交里,原来还有这样一位吗?”
更衣间外,年迈的米商夫妇正在极力劝说女儿,被侍女簇拥而来的新郎踏前一步拨开老人,在门上轻轻敲了三下。这是他们从前偷偷约会的暗号,门敲三声,再压低嗓音学一声猫叫,意思便是:请开开门吧。
“请开开门吧,千代。”一身正装的新郎温言细语,眼皮却不住向下垂,“这个时候还扭扭捏捏的可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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