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要怎样做

-----正文-----

失神的刹那雁王已将他拦腰抱起，层层纱衣蓬松而轻软，摇摇垂落，犹自沁着秋雨的幽凉。

俏如来琉璃般的眼眸静静注视着他，澄净的目光中犹带着探究跟疑惑，然而自始至终他也是缄默的，不曾说话也不曾挣扎。把人抵在枕上的时候，连雁王亦不由得生出某种错觉，似乎自己手中困住的，不是那个失陷于迷障中的人，而只是一捧纯白的新雪。

“想好了吗？”雁王轻声问，慢慢撩开俏如来面上几痕散乱的霜雪。殷红如血的剑印一时映入眼帘，像是坠落雪地刺目的朱砂，或者难以愈合的苦涩伤痕。

俏如来愣了一瞬。

稍纵即逝的惊疑慌乱逃不过来人的眼睛。雁王悠然欣赏着，金色的眸光里有什么暗沉沉的东西沉淀凝结，深冷难辨。“到了此处，你该知道，我要做什么。”末了，他问。

“嗯。”俏如来垂下眼睛，不觉握紧了念珠。

回应自己的声音清润乖巧，却已遮掩不住那人内中的忐忑。雁王伸手拽走他手中紧握的珠串。“不躲吗？”他笑了笑，俯身靠近俏如来耳畔。

“……躲……”

视线里玄色的身影覆压下来，贴近得无声无息，仿佛冰冷的黑暗正一寸寸侵吞他的世界。床帐和手臂之间留给他的空隙越来越狭小，他不由自主想要退开，随即又发现已无处可去。

鞋袜不知何时被褪下，冷硬修长的一只手拨开轻纱，将他的脚踝虚虚捉在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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