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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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死生契阔

吴邪是在四天后的凌晨完全清醒的，他的手稍微动了一下，张起灵也醒了。张起灵打开了台灯，暖黄色的灯光洒在吴邪苍白的脸上，他看到吴邪的长睫毛颤巍巍地抖开，仿若蝴蝶展翅，慢慢露出黝黑的眼珠。吴邪又闭上眼睛适应了一会儿，再睁眼，就发现张起灵起身欲走。

吴邪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角，但嗓子实在太干，半天都发不出一个音，等张起灵转过身来，他才吐出两个沙哑的字：“别走。”

张起灵握住他抓住自己衣角的手，“我去找护士。”

吴邪接着温暖的灯光仔细地看着张起灵的脸，仿佛阔别已久。

“……你瘦了。”

怎么可能不瘦。这四天吴邪被病痛折磨，他也不好过。吴邪高烧不退，忽冷忽热，时不时就挣扎着说胡话，他就抱着吴邪整宿整宿的不睡，额头贴着额头安慰。这几天也是吃什么吐什么，白粥都吞不下，他就嘴对嘴喂，搞得医生后来除了必要都尽量不进这间病房。肩上的伤口换药，他也是仔细盯着，吴邪有时会疼得皱眉，这时候他脸色也寒一层，吓得护士都不敢动。胖子匆匆从北京赶过来看吴邪，结果被他的气场吓得都不敢靠近，走的时候愤愤地说以后香港所有医院都要把这俩货加进黑名单。

吴邪不肯松手，张起灵只能按铃，等值班护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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