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又一次从噩梦中醒来。

外面雨仍旧下着。滴滴答答地打在寝宫外面的梧桐树上，又顺着树叶流下，归入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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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又一次从噩梦中醒来。

外面雨仍旧下着。滴滴答答地打在寝宫外面的梧桐树上，又顺着树叶流下，归入尘土。

寝宫静得可怕。安神香在角落默默地燃着，白烟打着旋随风飘散。

“阿怜……”皇帝哑着嗓子轻唤。

空荡的寝宫无人回应。只有雨声伴着雷声，不断涌入皇帝的耳膜。

卧在床脚的小奶狗不安地抖动身体，小心翼翼地跑过来缩在皇帝脚边，发出呜呜的叫声。

德福听见声音，端着药推门进来，恭敬地请了安：“皇上，该喝药了。”

皇帝恍若未闻，眼神呆滞，直勾勾地看向德福，问道：“阿怜呢？”

德福跪在地下磕头，“皇上节哀。”

皇帝不说话，扭过头静静地望着窗外。雨势渐大，撞得窗户发出响声，聒噪又烦人。

“皇上，卫将军方才求见，现在还在殿外候着。”

“不见。”

德福跪了安，把药搁在桌上，掩门退出去。

陈太医说，皇帝自从围场回来，大病了一场，精神就一直恍惚。德福却觉得，皇帝大概早就不太清醒了，从皇帝刚打回京城那天，在先太子地牢里抱出王爷的尸体开始。

德福不知道，为什么皇帝会对着空旷的大床露出温柔的笑，为什么会耐心地给身旁无人享用的盘子不住夹菜，为什么会抱着一团空气坐上马车……似乎在皇帝身边，王爷从未离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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