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失，失。

-----正文-----

我从昏迷苏醒，低矮逼仄的钢铁天花板映入眼帘。四周的墙上遍布各种复杂的金属管道，老式的指针仪表和新式的电子仪表混乱地共存着。幽暗的光线里，大地好像在轻微地摇晃。白光透过墨绿色的窗帘，洒下一片幽幽的阴影，我仿佛漂浮在水中。

我的确在水中。这是潜艇的内部。Alice的潜艇？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试着起身下床。向床边挪步，大腿却并未按我预料中的轨迹运动，笨拙而沉重的下肢没在地面上落稳，反而把我的上半身也带了下去。我重重地摔在地面上，被子从身上滚落。

我愣住了。金属的双腿。金属的躯干。我把双手伸到自己的面前，右手还是我熟悉的义体，左手则成了全新的义肢。胸腔内跳动着的不再是心脏，而是稳定的小型核聚变反应炉。我颤抖着摸索着自己的脖颈，我的脸颊。我还称得上“活着”的部分，已经只剩下这颗脑袋了。

听见撞击声的Lynn打开舱室的门，走进来。我茫然地望着她，不明白这一切。她把我扶起来，帮着我坐到床边。

“我昏迷多久了？”我苦笑道，“这次，总归不是两三分钟了。”

“两天多吧，”Lynn说，“我们把船停在港口外的海中给你做的手术。这边的海洋环境相对稳定一些。”

“Alice的船？”

她点点头。“那天你失血过多，叛军的医院根本无法给你提供像样的治疗，我只能来找Alice。你躯干中的大部分器官都衰竭了，我们不得不给你替换为义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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