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的医院和国内的装修完全不同，但依旧充满着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

长着驼峰鼻的白人医生坐在办公桌前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听不懂的话，方安慈和曲衡双双将求助的目光落在唯一能流利使用德语的曲庭身上。

曲庭整理好手上的资料，随后推了推鼻梁上的框架眼镜，严谨地做出一个总结：“可以治，但是不能保证治好。”

“这样啊……”曲衡的脸上不免露出一丝失望，方安慈的表情却没什么变化，像是对这个答案早就在意料之中似的。

他轻轻垂下眼，试图安慰曲衡：“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其实我已经习惯了，看不见也无所谓。”

曲庭不紧不慢地翻了一页资料补充道：“不过视神经没有完全坏死，手术成功的话可以恢复一定的视力。”

曲衡怒目而视：“说话不要大喘气。”

过了一会他又小心翼翼地问：“可以恢复多少啊。”

曲庭似笑非笑地看了曲衡片刻，他转身和博士讨论了许久才得出结论：“恢复得好的话，最少可以保证50％。”

曲庭微微俯身抬手轻抚方安慈的左眼，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安安，你以后可以看见东西了。”

似乎被这句话触动到，方安慈的脸上再次焕发出光彩，他弯起眉眼：“真的太好了。”

手术时间被定在后天早上，方安慈在医生的建议下提前入院，换上浅蓝色病号服，住进了顶层的vip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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