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那维莱特。”

-----正文-----

“芙宁娜·德·枫丹，勾结水仙十字院、刺玫会及其党羽，以白淞镇及灰河为据点，暗中筹措军火，囤积物资，意图颠覆王权，祸乱枫丹，罪不可恕，依照枫丹律法，判处死刑，且……立即执行。”

这在意料之中。一切都在意料之中，除了一瞬间的晕眩和恍惚。芙宁娜不得不紧紧抠住矮桌边缘，才能继续不卑不亢地站在被告席上，维持她最后的尊严和体面。这是一种无声的反抗，也因为她的自傲使她不允许自己在其他人面前流露出丝毫胆怯与畏惧——这谢幕演出或许成为一场盛大的审判，或许成为一首反抗的序曲，她无从知晓，只因紧接着，在欧庇克莱格剧院外，露景泉广场前就会迅速架设好一个临时的断头台——枫丹人在这件事上总是效率卓越——宣告她的血腥退场。

该行的路已经行尽，该守的道也已经守住，自此之后，芙宁娜已经不在意公义的冠冕是否为她留存。她甚至感受到一种难得的解脱以及随之而来潸然泪下的冲动，只是……她短暂地闭上眼，那维莱特最后的判词在她耳边回荡，犹如钻进空洞深穴的风，每一个词都带着尖刻的刃。若在几年前，她会设想宣读这个判决的会是任何人，唯独不会考虑那维莱特的可能性。她曾竭力使那维莱特置身事外，但当这一切逐渐如同水落石出一般在眼前清晰，她发现自己别无选择，只能亲手将那维莱特推上审判席；她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切在她做出行动之前就已成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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