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审判来临之时，一切功过将严加裁断！”

-----正文-----

翌日，吴成蹊临时又来了个突击预约，告诉沈医生，他现在出现了类似幻觉般的症状。

“是什么样的幻觉？”

吴成蹊把自己见到的事情选择性地托出，他把那描述为一种“旧日场景的复现”，比方说他看到苹果，就会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何望坐在他面前削苹果皮，而这是他们曾经相处时真正发生过的事情。一模一样的角度。那个身影甚至没有回忆往往自带的柔光。

“我担心这让我分不清回忆和现实。”吴成蹊说道，“有药吗？”

沈医生一脸为难：“我不能随意地开药，这已经不是我的职责了。吴先生，这恐怕得诉诸精神医生的帮助。”

他思考了一会儿。他思考的时候，谁也不能突破他设定的沉默，读懂他冷硬的心。片刻之后，他点点头，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直接道别离去。

吴成蹊没去首都医院，他的目的地是塔的首都总部。他已经很久没去那里了。

而塔一如既往。

哨兵与向导只有在服役的第一天才会来总部，瞻仰这洁白高耸的古老建筑，感受它说一不二的威仪，第二天，他们就会被分配到全国各个辖区，战时的话，新入伍的军人们甚至不会费尽周章前来总部，而是直接乘坐卡车前往前线，在电视上收看首席的动员演讲。

塔的总部远离城市中心的喧闹，坐落于山脉的半腰，但并不倚靠着山势地形，而像一粒修长的白色子弹。据说上个时代的黑暗向导的精神力量之磅礴，足以号令草木的生长，因此塔周围的植被尤为整齐，仿佛跨越时空也仍遵循那无言的意志。这种传奇般的故事，往往在小孩子之间流传最广，吴成蹊也有所听闻。他走过那些列阵般的植物，向门口值班的两位士兵出示证件，随后走进塔的内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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