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得到了“我”的存在。

-----正文-----

最先归还的，是呼吸的方法；

然后，是声音的含义；

接着，是语言的理解；

……

最后，我得到了“我”的存在。

天花板的角落里有一个形状完美但沾满灰尘的蜘蛛网，金色的阳光从窗帘缝中漏进来，却被尚有黏性的蛛丝捕捉，蜘蛛网像金丝做的一样闪闪发光，不知道这个艺术品的主人是搬走了还是不幸遇害了。

我盯着它看了一会儿，很费力地拔掉鼻导管，它让我的鼻腔有种很难忍受的火辣辣的酸痛，我想打喷嚏，眯了一会儿眼睛没打出来。

门被推开时发出许久没上润滑油的吱呀声，我没动弹，听着惊慌失措的脚步声奔到床边，然后捡起垂落的鼻导管就要往我鼻子里怼，我努力别过头躲避，“拿……开。”

他像一百年没见过主人的大狗那样要往我身上扑，快要碰到我时及时刹住，小心翼翼地捧起我没扎针的那只手，发出被抛弃的流浪狗才会有的呜咽声，用脸颊磨蹭我的掌心。

印雀榕的头发变得前所未有的短，比上次我见到他时还要瘦，双手都戴着的黑色手套也遮不住手腕瘦伶伶凸起的骨头，我可怜的小流浪狗，不知道多久没吃一顿饱饭。

我怜爱地用拇指蹭过他深陷的眼窝，拨开额前的碎发露出那双美丽的蓝眼睛，但我最爱的珍宝只剩下一只，左边的湛蓝色被刺目的猩红取代，“为什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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