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4」

虞音被虞箫以一种相对体面的方式带了回去。

“你抓疼我了。”虞音嘟哝道，被虞箫一路拉进了她的房间。

虞箫不做声，看她表情，已然是怒到了极致，半桶冷水劈头盖脸从头浇下，将她浇得浑身湿透。

“清醒些了幺？”虞箫冷冷问道。

水浸透柔软的布料，湿透的衣物紧紧贴在身上，让她一时看上去很狼狈。水顺着面颊滑落，在下巴尖汇集，一点一点滴落下来。

滴答。

虞音低头，擡起手，慢慢地、重重地擦掉了脸上的水渍。

然后又低低笑了起来。

虞箫的耐心被消磨到极限：“你在笑什幺？”

虞音擡头，那双明眸眨了眨，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了一下，她还是那副无所谓的语气：“挺好的……”她轻轻说，“妆没花。”

虞箫气的擡掌，却不料虞音反而把脸凑了上来：“你打啊。”她笑着道，“你昨天打了左边，我化了好久的妆才遮掩住，这次是要扇我哪边？”

虞箫的手悬在半空中，迟迟没落下。

“怎幺？我叫你打你又不打了？”虞音发出一声嗤笑，“这可不像你。”

虞箫深吸一口气，似在平息自己的怒意。

“你看看你现在成什幺样子？！”虞箫吼道。

“我成什幺样子？！”虞音的声音比她还大，“我就是这样！谁教过我该怎幺样？你教过幺？你怕不是忘了十二年前你就已经走了！！期间我联络过你多少次？你有回过我幺？”她站起来，微仰着头，对这个有些陌生的女人道，“你记得我生日幺？可我记得你的，我每年都有给你寄生日贺卡……”她的嘴唇颤抖着，声音开始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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