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熙熙这时凑到程弦的身边，嘀嘀咕咕地说：“真是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大庭广众之下还勾勾搭搭的，还是两个男人！真是不知所谓！”

她见程弦没有出口阻拦，心里有几分得意，接着说道：“看他们两人的样子，比前几天还要亲密得多，莫不是他背叛正道，要投向妖怪的怀抱了？简直就是咱们正道之耻！”

“莫要说了。”程弦移开目光，不再看那两人。

他们一路上都紧赶慢赶，除了必要的时候需要找城镇打听些消息，又买些补给之外，几乎全程都在赶路。

程弦算了一下时间，这次休息过后，他们很快就能到达他记忆中的仙源福地。

可不知是，因为自己身为正道反而帮了邪魔，还是有别的缘故，他心里频频升起烦闷，不觉间便爬到了客栈的屋顶，勾着一个酒壶直往嘴里倒。

若说烦躁的原因，大抵自己承诺过的话——以后要给陈祐跑腿，可细究却发现并非。在武安山的那三年，他过得很快活。

他刚到武安山的时候，陈祐年少懵懂，性子活泼，对他们师兄弟很好，若说他们几个各有个性，互相之间难免有摩擦，那幺陈祐就是他们的润滑剂。就好似每次他跟三师兄闹得不愉快，最终都是由陈祐解决的。

这让他心里妥帖，之后对陈祐下手的时候，难免心里愧疚。

但想象那时候的心境，却与此刻却有很大不同。

到底是因何而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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