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婴孩呱呱坠地，发出第一声响亮的啼哭时，紧接着，是一声惊惧的尖叫。

更慌张的是等在门口多时的伏城，一脚踹开房门，快步行至床边，全然忘了之前产婆对他的谆谆告诫。

男子不得进产房，见血，不吉，沾染晦气。

屋子里的血腥气极重，一个产婆正蹲在木盆边替婴儿清洗血污，另一个则在替姜觅处理后续，分工明确，手上有条不紊。

视线扫过盆里的幼儿，只看了一眼，而后他转过头，长指抚过女子苍白泛冷的脸颊，低低开口：

“辛苦你了，原来生孩子会这般苦。”

他眼眶起红，心情愧疚又怜惜，“觅儿，我们只要这一个，以后都不生了。”

“看看孩子。”

汗水浸透了衣衫，连额头发际的一圈也是湿濡的，姜觅声音虚弱：

“把孩子抱过来。”

幼儿裹在襁褓之中，闭着眼睛，产婆动作轻柔地递过孩子，因心有羞愧竟忘了说祝词。

方才她那一声尖叫，险些吓坏了房内房外的人。

先前，她就从这对夫妇口中知晓了一些情况，也自认为做好了心理准备，却还是被孩子的异样吓了一跳。

出生时是正常的婴孩模样，可就在刚刚，她为孩子洗去血污时，那小小肉肉的两条腿儿竟变成了一条黑色蛇尾。

蛇鳞熠熠，蛇体足有她的两个手掌大。

伏城小心地接过，掀开襁褓的一角，一看，顿时起了嫌弃。

“怎生得这般丑？”

“公子，婴儿出生都是这般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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