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变了。

我变得常常搞不清楚自己是清醒还是睡着，我变得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在上一秒钟还在傻笑，在下一秒钟又哭得像个孩子。我变了……他们这幺说。但我其实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有没有变，或者说，我其实也搞不清楚，到底之前的我，是什幺样子的？

我还是常常看见你。有时候你就坐在我身边，歪着头看着我；有时候你只是站在那儿，一言不发地微笑着。有时候，我没见着你，却听得到你在我耳旁唤着我：

『洋平、洋平……』清亮有活力的嗓音一如往常。

我听着听着，总忍不住露出一抹微笑……可～笑完之后，擡手一抹，满脸都是冰凉透明的液体，俯下头去舔，舌尖全是淡淡的咸涩味……我为什幺会这样？你在不远处歪着头望着我，没有回答。

我确定你是在的，就好像我确定那天我见到的，那一大片不祥的红色，其实不过是我做的一场梦罢了……只不过那场梦特别的真实，我在梦里咆哮、挣扎着要冲进那片红色里，大声哭叫着你的名字……我醒来之后，对这样歇斯底里的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真是个吊诡的梦，你说是吗？你明明就在我眼前，会对着我笑，我甚至还能听到你的声音，你怎幺可能……被那片红色吞噬，不见踪影呢？

你说他们那些人是不是脑袋出问题了？

我笑着这幺说，探出手想要碰碰你，你却在我的指尖前『啵』的一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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