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大的还是救小的？」

「大的！救大的。」

他躺在手术床上，四肢像是被利器拆卸了般，痛得浑身痉挛，思绪紊乱，半是清醒半是昏迷之际，就听到这句毫不犹豫，不假思索的话。

一点，哪怕一点犹豫都没有。

在短信发出去的一瞬间，顾淮安似乎是再度回到当年那个如噩梦般令人觉得窒息，绝望的地方。

随着那条信息发送成功，他全身所有的感官都消失了，听不到周围的声音，看不到周围的景物，眼里只有一部屏幕亮着的手机。

她会怎么回答？

救别人还是救他？

过了很久，久到屏幕映射在眼里的光灭了，那边却依然没有回复。

顾淮安却莫名松了口气，至少她有考虑，有犹豫，虽然考虑的结果不是先救他，但心里至少没有那么难受。

是的，顾淮安心中早已经有答案了，血脉相连家人尚且能弃他如敝履，更何况他和女人在一起不足半月，感情尚且不够深厚。

顾淮安忽然后悔了，他为什么蠢得问这么个明知道答案的问题。

不单他心里难受，也让女人为难。

手机屏幕忽然亮起来了，顾淮安猛地喘口气，血红的眼睛盯着手机，他一连做了三个深呼吸，才让自己稍微冷静下来，用微微发颤的指尖点开信息。

__小鬼，这么不信任我？我以为我这段时间表现出的能力，能让你稍微有点安全感呢！

首先，我要说的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是我将来的丈夫。其次，我会游泳，假设我丈夫和你同时溺水，我可以一手一个将他们两救起来。所以你这个非常中二的问题，对别人可能有点难度，但对我没有任何的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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