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就此妥协那就不是重一礼。
即便气若游丝,即便在周誉执面前完完全全处于下风,重一礼仍然将话说得直白而不留情面:“周誉执,我只是愿意跟你上床,不代表你有资格管我的事。”
他们不过是继兄妹表象下以性为纽带的“炮友”,就算有过几次缠绵,但两人的关系从来不曾到达可以推心置腹、甚至管束对方行为的程度。
周誉执是用的哪种身份要求她分手?
继兄还是炮友?
无论哪种都太可笑太无理。
重一礼不管跟谁谈恋爱,他都管不着。
然而,更可笑的事实是什幺?
——周誉执作为重一礼生命里唯一一个与她做遍了所有亲密事却始终无名无分的异性,竟然是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
让她跟周尧分手的那句话出自愤怒之口,不受理智管控,因此周誉执在话音落下后便已经猜到重一礼会如何回答,而后她也真的这幺答了,于是极缓地点了下头,沉静的黑眸未显出分毫异样。
点头并不代表周誉执同意她的话,而是“就知道你要跟我对着干”的不出所料。
得到这样的回答并不会让他更加愤怒,事实上,周誉执就是因着重一礼身上的这股反叛执拗的韧劲儿,才会一直被她勾得心里发痒又发酸。
这种感觉让他欲罢不能,也让他一再迷失底线。
重一礼淡漠神色里蕴藏着周誉执再熟悉不过的怜悯。
那才是此时此刻最让他感到不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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