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个下午都在胡闹中度过,重一礼又累又气,傍晚洗完澡回房后又把门给锁上。
晚饭不吃,消息不回,敲门也不应,最后还是周誉执去楼下取了备用钥匙,这才成功偷渡进重一礼的房间。
大床中央鼓起一团,睡沉的重一礼将近整张脸都埋在被子底下,手抱着膝盖身体蜷得极小,是自然状态下最没有安全感的睡姿。
周誉执在黑暗中摸索着,轻手轻脚爬上床。
颈下被少年结实的小臂穿过,紧接着腰上也多出一只手,人被收拢进熟悉的怀抱里,下意识舒展身体时,重一礼清醒了片刻,鼻腔发出的模糊哼音诉诸了不满,之后便听到有人附在她耳旁低声说着“宝贝消消气”。
重一礼闭着眼,扬手给了周誉执一掌,嘴里嘟囔了一句“滚”,又翻身睡回去。
觉补足,醒得便早。
凌晨两点多钟,重一礼下床,随手套了件长羽绒服去露台抽烟。
夜间多云,不见星月,零下十几度的刺骨夜风变着法子往衣服缝里钻,重一礼的腿还光在外面,没几秒就冻得直抖,哆嗦着手打了三次火才终于点上烟。
叼着烟嘴吸上第二口,胸膛开始回暖,重一礼双手揣兜,看见柏油路边安静的路灯光下纷纷扬扬飘起雪花。
重一礼一向讨厌湿冷冻人的下雪天,只有极个别时候,比如现在,孤零一人在万籁俱寂的深夜抽烟,有簌簌落雪声作陪,方觉不算坏。
烟燃到一半时,背后“呲啦”响起推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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