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的秘密

-----正文-----

17.

在高中，朱焰和任纯有过一次戏剧化的亲密接触。

那天午休，朱焰上天台抽烟散心。

那个天台位于一栋即将拆改的教学楼上。

尘封，脏乱，死寂，学生穿旧丢弃的球鞋、用废的运动器材、分数惨淡的考卷、穿坏的连衣裙，塞满了楼道。通往天台的门口还堵着一座被老鼠啃出里子的皮沙发。

被遗忘的地方永远最自由，于是那里成了朱焰的秘密基地。

朱焰在班里担任班长，师生对他的印象都极好。稳上一本的成绩，品行端正，又很有担当。大哥哥般的人物，什么忙都可以找他帮。

于是他的时间被占得很满，满到差点要不属于自己。

他竭力从拥挤中开辟出自己清静的小天地。避开聒噪的环境，独自去天台上听音乐，打壁球，抽烟。

足够的放松后，他张开双臂，让风把身上的烟味和汗味吹散，然后准时去课堂上课。

那天，他在天台撞见了先一步到达的任纯。

任纯站在扶手上，展开双臂，像只单薄的白鸟摇摇晃晃凭风踱步。八层楼高的天台，水泥砌的扶手只有两个脚掌宽，风大得身上的衬衫如旗帜飘扬。

朱焰不大会认人，看了半天才想起这人是刚转学来的新同学。

小时候认识，现在不熟，只知道人有点古怪。

“你想做什么？”他问任纯，“找死吗？”

任纯停下脚步，双手插兜，微微歪头，看他。“你是来劝说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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