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重新回到肺里，顾辰夕本能的咳嗽起来。缓过劲来，他一言不发的坐在床上。

他的眼睛有些泛红，不着痕迹的拉拢皱巴巴的衬衣。五年了，鞭伤好了，却留下了无法消除的纵横交错的极浅痕迹，他丑陋的身子，不应该污了苏弋的眼。

床下是自己哭得有些缺氧的苏弋。实在是不忍心，他还是主动跪在苏弋身前，帮他轻拍后背。

“对不起，这个纹身我洗了很多次也没洗掉。”碍了你的眼，对不起。

苏弋不哭了，表情也渐渐收敛，他伸手摸在胸口处的纹身上：“为什么纹这个。”

辰夕迟疑了下，于是解释了一句：欧盛想纹的。”

不是我想纹的这一句他没好意思说出口。毕竟当初欧盛叫来纹身师的时候，自己连挣扎都没有过挣扎。

苏弋冷笑一声：“他给你的，你倒是留着。”

言下之意，我的你却毁得看不出原来模样。

或许是太过在意，他往往会选择性听去顾辰夕的一些话。比如他忘了，前几秒钟顾辰夕才告诉了他，自己去洗过的，洗了很多次。

“苏弋，你很在意吗？”辰夕看着脸上尽是嘲讽的苏弋，许久没有过波澜的心突然绞紧，他也想哭，他好想抱着苏弋，然后告诉他自己这些年活得很不好。

他甚至有了全盘托出的冲动。可是自己都觉得脏的身子他会不会更讨厌。他甚至害怕苏弋会像周闻政那样将他送给别人？

客厅里掉在地上的手机嗡嗡作响。那是苏弋的手机。苏弋转头望着，却并没有动作。铃声停了又响，响了又停，再次响起时，辰夕还是忍不住下床帮他把手机捡进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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