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踢小蕈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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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蕈又演尸体,阿踢手臂还没好,挂着墨镜在片场外面看,嘴巴里叼着薯条,眉毛长长的两条荡起来。她是杀手,当然知道人死了会有什么特征,令人惊奇的是小蕈竟然也这么擅长装成绵软无力的麻袋,她的死相在一群龙套里也是十分卓著的,阿踢慢悠悠地想。其实她如果做导演,也会放低自己的镜头,给小蕈精彩的死亡十分钟的聚焦。
等待那个乱蓬蓬的脑袋从泥水里抬起,小蚂蚁跟着群体去领薪水,阿踢心里春风骀荡,她忙碌的微小身影有更加宏大的意指,尽管她嘴巴和脑袋都有着阿踢一眼就能看出的死意,手上做的事情却清楚地反映出真实的生活。阿踢捕捉表征就像自然本能,小蕈的一切在她面前犹如那幅一清二楚的《榅桲、卷心菜、甜瓜和黄瓜》,大佬尖的女儿一直在学习绘画,但是阿踢的才能都在她之上,她轻易就从女孩略过的那张图中看到了静默和生命,小蕈的肠胃、头脑、口舌和眼睛都被细丝悬挂在阿踢的眼前,干净的冷光照射出复杂而迥异的内在,眼睛看着死,胃在渴望生,脑在诉说爱,口在默念仇。
她的手指胆怯地攀上阿踢的背肌时,心脏轰隆隆,阿踢知道许诺和臣服的时机,可是她没有驯化这只萎靡的病态蘑菇。阿踢会想起还在林五峰的武馆的生活,还有和红袍、缺牙刚刚做完任务聚在一起吃面的时光,现在她把在客厅等待小蕈煮汤的漫长也加入这个序列,虽然阿踢很少回忆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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