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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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年某月某日 - 星期二 - 晴转多云

昨晚下了一夜的雨。没有电闪雷鸣，雨滴拍在玻璃窗和不锈钢防盗网上，滴答作响，扰人清梦。

夜阑听雨，不觉渐眠。

就着雨声，做了好多个梦，今天一早醒来，脑袋却是空的。

隐隐约约记得自己梦到了绿皮火车，梦到了冒着火星子的炭烧火盆，梦到了祁川，但又好像没有。

一道暖亮的光柱从没有合拢严实的窗帘缝隙投射到幽暗的房间里。空中细尘如蜉蝣般一点一点翻飞起舞，看上去热烈而欢乐。

房间角落杵着个收拾好的行李箱。目光触及，我才反应过来，今天是回家的日子。

大概是下过一场大雨的原因，今天早上阳光很好，碧空如洗。

A市的冬天总是雾蒙蒙的，像有什么巨大的、不可破解的谜团笼罩着这座城市，压迫着可视范围，压抑人的心情，压榨辛苦的解译人员。时序为冬的影像变数无穷，基本只能靠人工目视解译，像今天这样放晴的好天气，湛蓝色的天空中漂浮着一朵一朵奶白的层积云，这样的冬日景观实在太难得了。

心情也不禁好了起来。

冉煊执意要送我到火车站。上午十点，他打电话给我，说自己已经到路口了。

我说了声好，反锁好门窗，提着行李箱就下了楼。

也没问他要不要上来坐坐。

上次去Total Eclipse喝酒，他送我回家时，车漆被逼仄的巷道蹭掉了一块，“上来坐坐”的间隙还被小刀恶意划了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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