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拒绝是合理的情况，但祝庆没有拒绝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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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庆买了些生活用品和家居布置，这出租屋看上去终于像是住着人的样子了，不再像个被遗弃的破烂屋子。他又买了个二手电饭煲和些锅碗，“在家做饭会便宜些，能省则省”，祝庆起初是这样想的。

但他发现菜市场的个别摊主会多收他的钱，或是给他一些烂菜，然后指桑骂槐。

好像是因为他无意间睡了谁的老公，不清楚是哪位，反正现在白日出门总要受些冷眼。

最后祝庆常吃的还是那家牛肉面。

打折，偶尔还能接客。

祝庆翻身拢了下背后的被子，他今儿一天都没怎么下床，就这么一直躺着。也不管睡不睡得着，无聊就玩手机小游戏，眼睛就酸搁下手机闭眼睡觉，躺着躺着，到了深夜。

崔昭的祝福词仍在耳边晃悠：日进斗金、前程似锦。

不过注定要辜负期许，他跟前是断崖路，他哪来的前程。

他是黑户，没有身份证没有出生证明，什么也没有，学上到高一就被查出来劝退了。

他甚至连离开家的方式都是长途大巴，晃悠十几个小时，安全带勒得腰腹作痛，到服务区了才能伸展下身体。每次交易完只收现金也不是为了什么所谓的安全性，纯粹是祝庆过不了实名验证，用不了网银。

干这行的没有没点苦衷的，出卖色相肉体本就是下下选。

Cherry是为了供妈妈的特效药，常站他对角的那位姐姐是要攒钱让家人搬出危房…各种理由他听得太多了，没客人的晚上他们就聚在一起整夜聊，翻来覆去在那吹法螺，直到有人踏入这条巷子，再各自散去，围着客人你一言我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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