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亚的神情动荡一瞬，但很快，他把被看破的难堪又掩藏到滴水不漏。

只那片刻的羞恼，哪怕隔着毁容的脸，也还是让塔洛斯记住了。

生动，真实，但又凛冽不容窥探。

像那片终年不化的雪，召来风暴与冰霜，疑惑地瞧着旅人在木屋生起炭火，却不靠近。

雪会怕冷吗？

那高傲的吸血鬼突然笑了，收起示弱的伪装，以上位者的姿态重新审视塔洛斯。

被嵌套的针对性阵法灼伤，稍显虚弱的时候，路亚依旧是游刃有余的。

——他果然根本就不怕这些伤。

塔洛斯心想。

那股威压足以震慑绝大多数高阶吸血鬼，是从什么尸山血海里走过的气息。

可路亚只是轻飘飘地反问：

“是又怎样？”

我新捡的小狼崽啊，你敢不哄吗？

塔洛斯有种被扼住咽喉的错觉，那种初见强者的防御本能，让他从生理上恐惧路亚，尽管他感觉自己只是在抱着炸毛的猫咪。

看起来，路亚对“求助”十分过敏——他可以装作柔软易碎，主动勾引撩拨，但并不肯将真正脆弱的部分示人。

塔洛斯暗道不妙，自己非要逆着他的毛去撸，把凶残大猫猫惹得恼羞成怒了。

他自学成才地把路亚猫塑了。

“我承认，你有一张足以让人沉沦的脸，如果无法恢复，我会非常惋惜，而且也非常心痛。我不知道你对外表的在乎程度，但受伤总不会是什么愉快的事情，所以不知该如何安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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