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怀远第二天一早就退了房，街道上到处都是贩子，吆喝声比说话声还要清晰。

他先去了一趟超市买了些糖，后才提着东西去公交站。

城里的公交车到乡下总是一个小时跑一趟，陈怀远买了票坐在破旧的布包座椅上，车内寥寥几人无声沉默着，车里弥漫着一股汽油和呕吐物混合的味道，熏得人脑袋疼。

他坐在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窗户上糊上了不知多少层的尘土，外面的景象都变得模糊失色。

陈怀远抬手将窗户拉开，不知卡槽内堵住了什么，他使了很大的劲儿才猛地一下拉开，手肘撞在身后的椅背上发出一声闷响。

外间的空气涌入，令他缓了过来，只是心脏还是莫名焦躁地跳个不停。

李建业找来的时候，付俞正在厨房尝试煮绿豆汤，里面用的煤气灶，蓝紫的火光在眼前跳跃最后被铁锅无情压了下去。

他看着汩汩的汤，伸出勺子试探性地舀了一点，味道很奇怪，像是豆子糊在了锅底。

还未想明白原因，门口就被人敲响了，付俞下意识扭头看向门外，心脏因着那两声砰砰声也一同跳动着，好一会儿才又回正脑袋低垂着摇头，将煤气关掉放下勺子走向门口。

“来了。”

门口又响起催促的敲门声，付俞连忙喊了一声，将门打开只见李建业满脑袋汗的着急样子，眼睛有一只有些泛红抬眼时不自觉掉着眼泪。

“你再不开门名声都要糟完了，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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