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付俞再怎么难过，李建业离开的那天终究是来了。

那天他待在房间里望着转动的风扇，耳边呼呼风声，思绪自躯体飘远，轻巧地落到离别的人身上。

李建业没告诉他们到底什么时候离开，那天过后付俞没出过门，不敢见到他，也不想再听到什么让人烦躁的信息。

只是自他离开后，付俞意识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他没有工作了。

手里的钱断断续续交了房租，如今只剩下五张百元，他将钱掏出来放在眼前摆成一排，纸币在太多人手里流转，变得缺角，老旧，味道夹杂着饭菜或是汽油味。

他瞧了瞧分出两张放在一旁，这是下个月的房租，再往后却没有办法了。

“没钱。”付俞嘀咕着，神色恹恹地埋入枕头里。

陈怀远很早就去了店里，前段时间都是隔壁店阿姨照看着，现在回来了更是要立马去看看情况，而付俞因为心情不佳被留在家里。

桌上放着陈怀远从城里买回来的糖，各种不同包装的混在一起，付俞侧过脑袋看着，从中抓出一把，里面是两颗柠檬味的，还有一颗葡萄味，草莓味的。

他挑挑选选，找了一颗喂进嘴里。

另一边李冲突然从床上坐起，满脑门儿汗。

原本就稀稀拉拉的头发此时更显少，黏在发顶上像是丧家犬，嗓子干哑扯着喊了半天也没见着人，他实在难受得厉害才撑着桌子下了床，走路摇摇晃晃打开虚掩着的门，去接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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