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是我哥,让让我吧,嗯?”
-----正文-----
严在溪从不是一个胆子很大的人,他的胆子小到只会不断地远离;严在溪也并非一个胆子很小的人,他胆子大到实践死亡会将人拉近的真理。
严在溪背靠着门板,正对着的走廊上有很淡的月光投射在他脚前一段距离,吹进来的风有冬末春初零星的寒意。他用后脑不轻不重地撞了下门,发出轻微的响。
“哥,”严在溪仰着脸目光投放在天花板的黑暗之中,脖颈上的喉结顶起纤细的骨头,他微微笑着,目光不太清白,陷入回忆:“你还记不记得在德比家里的时候,我们也有过这样的时候?”
“嗯,”严怀山自鼻腔中发出很轻的应答,他面前开着一扇窗,有一股风吹走了遮挡着天幕的云群,露出月亮。他的视线分外沉静,直视着窗外,隔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才说:“爸爸让我禁食三天,你翻窗来给我送饼干,结果当着我的面吃光了。”
他说话的语气分外平淡,没有埋怨或抱怨的意思,但让严在溪羞赧地低笑了一声:“是吗?我都不记得还有这件事了。”
“对不起啊,哥。”
门那头的严在溪对他说。
严怀山静静地坐在地上,在他度过三十年的人生中,没有几次能够这样毫无教养地席地而坐。
过了少顷,严在溪听到门一侧的严怀山对他说:“没事。”
他笑着的嘴角平了一下,又折起晦涩的弧度:“我不是说饼干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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