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流产了。”

轻描淡写的四个字，仿佛砸在虞岚心间。她微垂着眼眸，神色古怪：“所以，你还在和害死你孩子的凶手上床？”

“虞岚，不要试图激怒我”祁微明顿了顿，不知道是在说服谁：“准确地来讲，他还不算是有意识的生物。”

虞岚扯了扯唇，却是扯不出幅度，许久，她低声开口：“你不怪我么？”

往日骄傲的人骤然变得这般小心翼翼，她到底还是害怕，那毕竟是一条人命。

祁微明知道她在问什么，但他也说不清自己的念头。怪与不怪重要吗？当他放弃血泊中的尹知渺，转而握住虞岚冰凉颤抖的手时，就已经作出了抉择。

祁微明以问代答：“看来？还有心思想东想西。”

祁微明好像什么都没有回答，但又好像什么都回答了，虞岚听懂了，她轻轻地勾起唇。

她和尹知渺中，总得有一个人难过，总得有一个人咽下苦果。

被偏袒总是让人，哪怕是从小就被宠坏的虞岚也不能免俗。

“你要去医院？”虞岚觉得事情总要面对的，她扬起脸，对祁微明笑道：“我和你一起。”

但虞岚很快就想到一个问题，表情有些不愉：“我没衣服穿。”她的东西早就被运回虞家了，这里大概又重新挂上了尹知渺的衣服吧。

祁微明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男人转身递给虞岚一套没穿过的旗袍，见她面色一变，捏了捏女人的俏鼻：“这些都是我花的钱，没穿过就不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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