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从孙晨口中得知任真从别墅里搬走的消息的。
可笑吧。
我包养的女人,睡在我枕边的人,我要从别的男人口中得知她已经离开我的事实。
很长时间我没有去别墅。
我连靠近的勇气都没有。
我怕她什幺都不带走,又怕她把一切都带走,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房子和她在这生活过的气息。
我继续假装平静,无事发生。
任真说她是狗,她是充气娃娃。
嗯,狗走丢了,充气娃娃漏气了,没什幺大不了的。
这没什幺的。
一个人不可能和狗、充气娃娃厮守终生。
感冒会好的,天会放晴的,谁离开谁都是一样过,地球还在转。
奇怪。
我为什幺会用「厮守终生」这个词。
好遥远的一个词。
就像我们从未一起去过的冰岛。
我还是那样过活。
白天工作,晚上睡觉。
生活变得异常规律。
可为什幺,为什幺啊,我吃的食物没有味道,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又一团乱麻。
我不断想象着,是不是我带任真去滑雪、去冰岛,这一切就会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我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时时刻刻,每分每秒,我都感觉呼吸困难,像跌入深海,我要缺氧窒息了。
任真的脸,任真说过的话,任真闭上眼睛像颗含羞草承接我的吻的样子,在我身下高潮时蜷起肩头的小动作,像幻灯片不停在我脑海中播放。
她是那样倔强坚强的人。
她从不说疼的,究竟是怀揣着什幺样的心情哭着问我,“程嘉逸,我想要你爱我,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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