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过脸，试图将那道声音的主人看清楚。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程嘉逸下意识地擡起手，捂住了我的眼睛。

我忽然感觉呼吸不顺。

「她是谁？」

我很想这样问程嘉逸。

我张了张嘴巴，喉头像被灌入了水泥般干涩。

传入耳中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

我在脑海中将那道女声和程嘉逸老婆或白月光匹配，根据程嘉逸下意识的躲避动作，我想我几乎已经得到了答案。

用力将程嘉逸的手扒下来，和女人的目光相接，我看到了一张与我极其相似的脸。

太像了。

我瞬间理解了为什幺孙晨见过我一面，便要把我送到程嘉逸面前。

而程嘉逸为何嫌我脏，又愿意同我上床，无所求地把我豢养在别墅里，与我日日好。

她的五官，她的面部轮廓。

乍一看简直就像是我在照镜子。

而镜中人的气质，大概是我这辈子都无法拥有的成熟大气、绵里藏针的锋利质感。

她唇角噙着一抹妩媚风情的笑。

我永远都学不会以那样的笑容示人。

在她面前，我更像是呆板的、笨拙的、固执的长不大的彼得潘。

之前程嘉逸反复说我们不像，说我不是她的代餐，甚至还说我比她漂亮。

原来他一直都在骗我。

所以，程嘉逸挡住我眼睛的那一秒，究竟是担心我发现他一直都在骗我。还是担心我直面残忍的真相，继而心伤？

刚才那个问不出口的问题，在这刹那，在我心底变成了「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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