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

-----正文-----

89.

我坐在飞船里，跳跃了一个又一个虫洞，赶往那个共鸣最强的地方。我经过的地方，所有矿石在一瞬间在众人手里不翼而飞，下一秒，他们便出现在我的身边，发出温暖而亲昵的光芒。

这样的动静无疑惊动了所有人类的高层，很快地，除了矿石，还有大批飞船为我送上了密密麻麻的枪林弹雨和数不尽的劝诱与恐吓。

我不得不分出精力来对付他们，在这场与时间赛跑的竞赛中，我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

从他们的角度来看，我也许是个疯子，聚集了所有的能源矿石，并在同一时刻下令他们全部自杀——如果这些小石头真的有生命的话。一瞬间的时间，毁掉了所有的动力来源，相当于血淋淋地扯下了这个社会系统的最核心的部分，并把他们扔进焚化炉里。

旧时代的尸体能够成为新时代的燃料，新的文明将建立在焚烧野蛮的光与热中。这些追逐着我的剑与炮弹，将是欢迎新世纪到来的号角与欢呼，在万众瞩目之下，点燃文明的火种。

我到达了目标的区域。

这里是一片尚未发掘的、隐藏在行星内部的巨大能源矿。红色的矿石沉睡在地壳之下，一闪一闪，像是跳动的心脏。

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点点群星，看见了里面混杂了几辆熟悉的飞艇。现在我看东西甚至不用眼睛，在我的意念下，我的思维在无数颗红色的矿石中跳跃。我同时看见了刑沧、裴晟、严道南和莱特纽因，他们有的哭有的笑，有的愤怒有的安详。我同时看见了他们的过去和未来，他们的过去被刻上了我的影子，他们的未来无时不刻不再为他们过去的罪孽忍受磨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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