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号发出后，张由仪和冯亮在信号站里焦急地等待着回应。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此时，信号站外狂风怒号，漫天的沙尘如脱缰的野兽般不断撞击着窗户，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在无情地嘲笑着他们的焦急与不安。

张由仪手指轻轻触抚着窗玻璃，瞳色深沉，不禁想起那个他赌气一直挂郝在山电话的夜晚。他是否也是在这样的大风沙中奔波辗转，他是否也被这个态度毛躁的通信站小哥为难。他那样一个憨厚敦实的脾气，最后在异国他乡，被自己气成那副模样。

终于，一阵微弱的电流声，随后是断断续续的回复。张由仪和冯亮精神一振，紧紧地盯着设备，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关键信息。实则他们根本听不懂，还得信号站小哥逐字逐句翻译。

屋内的灯光在风沙的肆虐下显得昏暗无比，电压不稳，所有用电设备都摇摇欲坠。

“将，硅，元，素，代，到......”信号站小哥边念边记在本子上，张由仪听得手紧紧拽住窗边金属框。

电灯又闪了闪，信号断开。

“再尝试增强信号，你，楼上帮我扶好信号仪。”信号站小哥咬了下笔头，急切地喊道。冯亮二话不说扭头就上房顶，如豹子般矫健，双手一攀，蹭的一下就上去，大手稳稳地举着信号仪。

张由仪听完都想要强撑着站起来。

“哎，你干嘛，别添乱！”信号站小哥将他一把按在轮椅上，开始扯着嗓子跟屋顶的冯亮配合着迅速调试设备，一番努力之后，信号终于恢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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