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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窗前站了会儿，凉风吹着，一阵一阵青草和白花牛蒡的香气扑面而来，再听见远远传来的小孩子吵闹声，都觉得很有意思。直到奥诺雷觉得今天运动量够了，就伸出胳膊揽住加迪尔的肩膀，半扶半抱地带他去隔壁小房间躺下，同时随口问一句：“今天下午你是给谁写信？写那么久，眼睛疼不疼？”加迪尔已经习惯他这种忽然把人按进软椅里的作风，不以为忤地照常回答问题：“是给薇拉写信。其实早就应该写的，今年我太懒了，一直拖到现在。过几天希伦回家，正好让她顺便带去。”

虽然没有明说，但奥诺雷听得懂他的意思，那可不是互相问候的信件，而是定稿的遗嘱。于是他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时主动换话题：“晚饭有什么想吃的？现在天气还是热，如果没胃口，不如让厨房做点绿葡萄冷汤。”酸甜口味的果浆听起来确实比平时的杏仁麦粥有诱惑力，不过加迪尔听见绿葡萄二字，倒是想起另一件事，顺口说出来和奥诺雷商量：“冷汤不错。而且我在想，希伦满十六岁了，在加龙已经算成年人，应该给她预备一些社交场合要用的饰品，你觉得呢？”

虽然通常来说，给初入社交界的少女准备珠宝是她父母的工作，轮不到当小姨父的来操心，但奥诺雷当然不会在这种事上败他的兴致：“我觉得很对。希伦虽然平时疯玩疯跑的，但偶尔文静起来还是个优雅的小姑娘，不愧是梅西耶家的后代，好好打扮一定很漂亮。你想给她买点什么？珍珠？不过据说最近流行浮雕玛瑙和珐琅，年轻人都喜欢新潮的风格。”加迪尔把头靠在椅背上，听他说完，然后慢慢地回答：“算了，咱们俩谁也搞不清现在的时尚，尤其是女性时尚，别白费力气。我打算直接把西班牙王后套装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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