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分辨，我忘记。”魔法师这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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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怒意斥责本该叫再一次随口的调笑更改，维伦清楚自己该回应什么才会显得浪荡，因为哪怕担待有骑士之名，却也不得不为另一层的“隐士”身份做更多遮盖。

这何尝不是一种责任。

可随即唤起了那份熟悉的，是与记忆重叠的双眼，是斩杀过灼热元素的长剑仍有余温，也在手中震荡。

维伦感到一瞬口舌的凝滞，比火焰高温的烧灼滚烫。

在近乎恒久的生命面前，样貌与嗓音都不过是遮掩的工具，但无论是纰漏还是无意为之，他还是自记忆深处抓起了一切，认出隐藏之下的伪装。

“如果你真的活了这么久，又该如何分辨那些记忆？”

“我不分辨，我忘记。”魔法师这么回答。

彼时的维伦还没有为险境与骑士的身份涉足，他只是个连长剑都难以举起的孩子，大人们会嘲弄他的梦想，或只是一笑而过。

维伦不知对方的来处，却也无法提起防备，因为作为一个孩童的陪伴者，这人并未显示出任何轻蔑，偶尔还会教授他一些击败他人的小技巧，算不上严肃刻板，甚至会显得花哨，还有些叫人出乎意料的幽默感。

除了这个奇怪的魔法师，他和维伦听过的、见过的那些家伙都不一样，至少他从未轻看他的愿景。

所以，男孩的问题是——

“我也会被忘记？”

这当然是属于孩子的占有欲了，是执拗无助的渴望，是脱口而出的一刻动摇，还是孩子的维伦怀疑自己天生就不会是荣耀之人，因为他的提问里就没有含有骑士应有的良好美德，只像个贪婪的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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