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正文-----
夏末,闷热,淅沥小雨后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土腥味。渠可洺大嚷着夸他妈做的饭菜可真好吃,用浮夸的语调盖过塑料袋摩擦的声音,趁他妈迷失掉自我的瞬间,溜了出去。
推开天台上的门,渠可洺踮着脚不发出动静,生怕吓到躺在烂门板上胆小的兔子。
“听说初秋的蚊子能感应到自己死期将至,要比平时更凶。因为随时会死掉,所以本着就算不能灭亡人类,也要搞个半死的心态,把口器狠狠扎进你的皮肉里。”
渠可洺胡说八道,捏着赵宥生的鼻子晃了晃,掏出口袋里的奶油面包,撕开,送到赵宥生嘴边。
赵宥生抖了一下,显然是被吓到了。渠可洺看他涣散的眼神,这才发现他戴着耳机,自己刚才说的话赵宥生一个字也没听见……渠可洺干笑两声,好啦,是有点尴尬。
“小偷。”赵宥生小声嘟囔,抿着嘴,微抬下巴,不去碰渠可洺送过来的东西。
渠可洺不放过他,躲开,那就再送过去,“拿自家的东西怎么能说是小偷呢,顶多算是家贼。”
“有病。”
赵宥生轻哼一声,转过身去,戴上耳机,不理他。渠可洺习以为常,没皮没脸扳着他的肩膀往他身上凑。
第一次遇见赵宥生是在初中二年级。青春期的孩子,每天不是饿死了就是在饿死了的路上,渠可洺鬼嚎着三步并一步朝楼上飞奔,路过二楼时,没注意,一脚踢上了蹲在楼梯口的小孩,小孩闷哼一声,没哭,用一双大眼抬头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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