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不愿意接受。
-----正文-----
房间里整齐排列着一张床和一个铁笼,犹如墓地里的两座石碑。昏暗摇曳的灯光交织错落,像星云的涡旋结构。
对齐放来说,在地下室生活的好处就是不用看到天亮。不用在失眠整整一夜后,撑着疲惫和僵硬的身体看窗外从鱼肚白到缓缓升起橘色的光。
他迈着缓慢的步伐走到铁笼边,冷静地看着笼子里被黑色镣铐和锁链缠绕住的苍白而瘦削的身体。身体的主人睡得很沉,这让他有些不满。
齐放蹲下去打开了铁笼的锁,拽住江白的一只脚踝,硬生生把他拖了出来。
“嗯……”
牵动伤口的痛觉瞬间逼出了他的生理眼泪,江白下意识抓住冰冷的铁栏杆,想要与拖拽他的力气抗衡。可是当他艰难地视线聚焦见到的却是齐放时,所有抵抗都自觉卸力了,他松开手任凭摆弄,只当自己是一具任人宰割的尸体。
“你怎么总是睡得那么好呢。”
齐放低下头,似乎很认真地问他。
江白想告诉他自己不是睡着了,是被他干得晕了过去。但他实在懒得张口,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齐放变得完全难以沟通。这时候江白会突然怜悯齐放,仿佛他不是囚禁自己的变态,只是一个渴望睡眠的可怜人。
也许他从来没有把齐放当成囚禁自己的变态。
也许直到现在他还心存幻想,认为他们是情侣吵架,而齐放的种种过激行为只是他某些精神疾病的延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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