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打算年后就去北京,但是把裤兜掏空也凑不出路费和住宿费,甚至连买烟的钱都一省再省。
我们在桥洞底下实在是唱累了,坐了下来休息,看着来往不绝的人流,我们突然感到一丝迷茫。
小舟从地上捡起一个烟屁股抽了两口:“这样也不是办法,我们攒攒钱吧。”
周游虽然本身是做纹身的,但这边他熟,很快给我们介绍了一个场子,我们又开始过起了美国时间。
这样的生活和我们以前没什么两样,但我们却没有从前那样好的心态......以前一晚上拿几张票子能笑疯,而现在我们只感觉自己变成了流水线的工人,反复大量地排练着那些垃圾,说不出来的憋闷。
这几个月陈开带着我们做的音乐找老板谈了很多次,终于让老板勉强松了点口,让我们看情况演唱。
于是在演出的最后半个小时里,我们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我们的作品呈现出来。
台下依然是喧哗的说话声,投过来的目光里无一例外的都是奇怪、质疑和嘲讽。渐渐的,“什么玩意?”“吵死了!”“神经病!”之类的醉鬼叫唤此起彼伏。
我们的眼神开始飘忽、不安,我甚至能看到陈开满额头的汗和紧皱的眉。在越来越混乱的场面下,我心底的怒气失控地钻了出来,砰的一声,我把鼓面敲烂了。
我的虎口被震得发麻,呆呆地坐着不知道怎么再进行下去,他们也都停下来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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