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毫不留情地予以回应
-----正文-----
不安仍然像阴影与潮湿的空气一般缠着萨布林不放。不幸的是,在毗邻湖畔的扎塔尔古村中,永远不缺这两样东西,尤其是后者,让萨布林永远甩不脱这种被某人某物凝视的感受。
萨布林一整天只匆匆吃了一顿饭,舌头连味道都没来得及尝出来,便囫囵吞进肚里。他坐在二楼的书桌前心烦意乱,手中的铅笔压在纸上,随后又在萨布林的手中打转。他放不下心,萨布林一把将铅笔拍到桌上,站起身离开书桌,想缓解一番压抑的心情。他站到窗台前,熟悉的位置,展臂拉开窗帘,想要欣赏他直到今天才熟悉的夜景——近似于无的夜景。
漆黑的夜中只有一个来自路灯的惨白圆锥突兀地矗立着。什么都没有,当然是这样。本该如此。他准备拧开窗子的锁时,一道晃动的光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一个人拿着手电一路小跑,从村子的另一头往这一头奔来……
萨布林起初还感到有些奇怪,他看不清那人的脸,但是当那人一路奔向自己的住处时,萨布林从军的经历拉响了他脑中的警报,叫他迅速躲到窗户旁的盲区,营造出灯下无人的模样。
无论那是谁,他们到底想干什么?萨布林紧贴着墙,放轻呼吸,意图透过玻璃的阻隔去聆听外面的动静,哪怕一点……
“灯还亮着!他在里面!”
萨布林捕捉到这一句话时心中都不知感谢了多少巧合:过于宁静的夜,年久失修的窗子,裂了缝的玻璃,但凡少一条他都不可能听见这两句话……他屏住呼吸,从窗户的边缘侧过头来,看见那缕光摇晃着飘向相反的方向。必然是去找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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