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

-----正文-----

回家的路很漫长。是一叠一叠的报告文件，是上司歇斯底里的咆哮，是埋在重要文件里彻夜难眠，是恋人手上的镣铐。

他们从大使馆走到海关。有不少麻烦的手续，必要的证明。彻夜未眠整理文件和打电话汇报的不止慕容紫英，一通通重要电话在深夜里从上司打给下属，不知道惊醒了多少人。

有些精明的老头子自然闻到了那来势汹汹的火药味，窥见蝴蝶效应最初的振翅，自然拿着强权在硬抢时间。如同一把双刃剑，一枚核弹，既是风险也是力量，但总要握在自己手里。

即便玄霄的书房里保留了这些年里发生的一切，照片，交易记录，金钱流动，势力变迁。将它们塞进行李箱，也不过是几块硬盘和少量纸质文件。重如千钧，轻如鸿毛，在历史的洪流里，在世界的边角，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笔。

那可能是他们在这里的最后一个晚上，玄霄戏谑着讲那些证据交到慕容紫英手里。

“拿好了？少说也是几千条人命。”

或轻或重。但至少可以放到衡量他价值的天平另一边。他的生命早就失去意义，却仍然足以倾倒天平。

慕容紫英的表情大多时候都是波澜不惊的，或许唐突地亲吻他的脸颊才能看到些有趣的表情。他接过那些资料，确认后以安全的方式放置。

“赌上性命我也会看管好的。”

“倒也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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