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文生身上有文人般虚伪的浪漫主义和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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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文生身上有文人般虚伪的浪漫主义和妥协，他鄙夷父亲野兽的本性，但不再拖延父亲定下的时间。

他已经化作一把收割的镰刀，只待某个夜晚带上他的药与绳，采摘已被囚入牢笼的困兽。

小荷自始至终没有理解那个夜晚是如何发生又如何结束，她温和的安静的季老师竟然有这样的力量，而她不知为何却如此柔弱。

季老师趴在她的身上耸动，神情不复白日的温柔，摘下镜框的眼睛在黑夜与月光照射下的某一刻，似乎与她刺瞎的那双眼睛发生重合。

她觉得这一切好痛，她的眼睛一直睁得大大的，看着一个瘦弱温和的男人居然也能造成这样的痛。

为什么是季老师给她带来这样的痛？总是对人微笑的季老师，从不用奇怪目光注视着她与同伴的季老师，温柔地给她们讲故事的季老师，神色常常低敛忧愁的季老师。

小荷陷入一片混沌之中，耳边只听得到季老师喊她的名字——

荷、荷、荷。

嗬、嗬、嗬。

她不知道那只是毫无情意的喘气与呼吸，她相信了济娥说的爱与痛之间的关联。

就像她不知道一个人在与另一个人如此接近的同时也可以如此疏远。

而季文生常年隐忍，他在所有人面前都低头道歉，都愧疚不安，此刻却在这个无法理解爱慕的孤女身上发现了自己在残忍这件事上天赋异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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