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0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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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最后带着阿司匹林去了餐厅，法穆穿着兰德尔的风衣，披散着头发，被门口的服务员认成了兰德尔的女伴。

法式餐厅的内部装潢奢华而典雅，木质墙板上挂着几幅仿制的印象派画作，铜质的枝形吊灯播撒着昏黄的光，洒在白色桌布上，融进了桌上烛火。四周的顾客或低声交谈，或轻啜雪莉酒，每个人都小心地保持着优雅仪态。

“他肯定以为你有打人的习惯。”法穆落座的时候才开口说第一句话，“一直盯着我脸上的伤。”

兰德尔自觉这并非他应该参与的话题，借烛光浏览了一遍菜单：“主食牛排和牡蛎，其余除了厨师推荐外添加卷心菜、甘蓝、鸡蛋沙拉。还有什么补充吗？”

法穆做了个类似于不满的表情：“营养学？”

“饮食疗法。”兰德尔说。

“我上次听说类似的事情是因为有人想改变自己筋膜的长度，吃皮革导致中毒。”

兰德尔看了看他，又很快把视线垂下。

“我的意思是去掉牡蛎和芥蓝。我很好奇，以前没人穿过你的衣服吗？”法穆给自己点了一杯威士忌，“或者这件衣服另有玄机？”

“不，没有。”兰德尔把两份菜单交给服务员，要了杯季节果汁。他找了个借口，“只是我记得你前几天在说自己不喜欢被认成女性。”

也不完全是借口。他半小时前才刚意识过来这件事——显然，法穆真正不喜欢的事情是不会屡次在他的生活里上演的，兰德尔确定他今天是故意为之，甚至之前在月光回廊的那一次或许也同样。虽然今天他的外套被或或叼走的确是个罕见的意外（兰德尔从来不知道或或这么痴迷葡萄的气味），但他们大可不用这种暧昧的方法解决问题。除非这是法穆调情手段的一环，不，或许两者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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