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姐姐。

-----正文-----

我是闻朝，原是雍州太守之女，后为礼部尚书养女，齐涣的妹妹。

我对于父亲的记忆停留在八岁那年。

那年伏旱蝗灾，整个州都没有吃的，但是太守府有——我父亲贪了赈灾的银子。

我对此不知该如何说，因为他贪的银子里面有我的花销。

我穿的吃的都花过那里面的银子，自然也没资格评判这件事。

我父亲敢贪，自然是有所依仗的。

礼部尚书齐敬，就是我父亲的依仗。

这些都是父亲跟我说的。

流民暴乱起义，打进太守府的时候父亲将我藏在下人房的床底，给了我他与齐敬分赃的账本，让我等到官兵来的时候跟着去京城找齐敬，凭此账本让他收养我。

娘在父亲旁边听着，流着泪摸我的头。

我那时不明白父亲和娘为什么不一起躲着，等到官兵来救我们。

后面长大了我才看明白，父亲死了，什么账都平了，是平叛有功，为国捐躯；父亲活着，就是赈灾不力，顺着查下来，拔出萝卜带出泥，大家都要死。

我在床底下躲了两天，饿了就吃娘给我包好的小包袱里的白面馒头，渴了就喝牛皮水壶里的水。

房外先是一阵很久很久的脚步声，很多人的叫嚷声。

有人打开过门，我屏住呼吸看着很多人的腿在我面前经过，好像娘给我讲的故事里会叼走孩子的狼，被他们看见就要被带走吃掉。

后来一切归于平静，我看着阳光把门的影子拉长又拉短，蚂蚁爬来又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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