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柔情的笑意像红椿的露水，第一朵雪花降落在神奈川的大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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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我很讨厌沿河的那条路。黄昏时，沿河那片树林总是被照得黑漆漆的，十分朦胧，显得很可怖。叔父说，我小时候曾被这条路上的一只大黄狗追过。我对这件事全无印象，但下次走到这条路上时，心里便不知不觉浮现出狗丑陋的獠牙和滴答的口水，于是对它的厌恶更甚。但这条河岸是前往医院的必经之路，在接下来漫长的治疗中，我总得找点乐趣。

直走，第二个十字路口向右转，第三家店铺的门口有用水瓶装的花枝，一般是牡丹和白玫瑰，有时也有颜色素雅的紫阳花。水瓶不是专门插花的水瓶，也不是茶具，纤细的像鹤弯下的脖颈，青翠欲滴。拥有这样一件形色俱佳瓶子的主人，是一位卖夜宵和烧酒的女老板：她卖的烧酒价格便宜，秋刀鱼也腌得很入味。因此我在去医院之前，总喜欢去那里喝几杯。

女老板是个憔悴的女人，她给我倒的酒总比给别人倒的多一些，好几次我疑心杯沿上的酒液是她的泪珠。后来我从别人那里得知，她曾有一位参军的丈夫死在战场，因此常常用脉脉含情的目光凝视着顾客中与丈夫相似的年轻军官。大家似乎都觉得毛骨悚然，我却认为，这种柔情有一种纯洁的美丽。但我也没在那家酒馆呆久，不久后医生就发现我在饮酒，向我提了少喝酒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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