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

-----正文-----

救援赶到的时候，我已经重新收拾好了心情。

专业人员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发现除了安全气囊收不回来以外，我们的车奇迹般地没有因为打滑出现其他任何问题。

事故的原因也很简单，路面结冰，我没记得要上防滑链。

今天显然已经没有办法再上路，就近找了间旅馆安顿下来的时候，我亲眼睇见藏区下起了第二场雪。

随着日将西沉，雪落在晦暗不明的山与峡谷间，落在五彩的经幡与冷杉木上，轻轻地扬起一阵又一阵哈达般洁白的风带。

屋内很暖和，走进铺满暖气的室内，仿佛从地狱重返人间。

因为外头落雪难行，我们两人就跑去吃了旅馆提供的晚餐，牦牛肉很难嚼，但味道还行。

回到房间的时候，葛呈指着窗外山壁上长条状的符号同我讲，那是藏民画得天梯。

“天梯？”我没见过那种东西，仔细一看，确实很像梯子的形状。

“天梯通常会被画在水葬地的上方。”

葛呈说，“苯教传说，天上共有十三层，而天梯就连接着天堂与人间。于是藏民们便为葬在这里的往生者画上一道道的白梯，逝者的灵魂沿着梯子往上爬，就能到达理想中的圣地。”

“一定要上天堂吗？”我问。

“我也不知道，”葛呈笑了笑，“传说就只是传说嘛，我知你不信这个，见你情绪不佳说来逗你笑一下的。不管是人还是万物，都只是世上的一小颗粒子，没有灵魂，或者，灵魂也是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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