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他可能还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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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黑，雨也跟着下了起来，蝉鸣蛙叫一齐被哗啦雨声遮蔽，程城和杨植在阳台匆匆抢救下午才晒出去的衣服，程城负责把杨植收下来衣服抱回沙发上放好，雨太大了，就这么一会收衣服的功夫，杨植身上被雨飘湿了大半，他一关上阳台的门进来，程城就迎上去拿毛巾给他擦头发，他没杨植高，就踮着脚仰着头，可他下盘不稳，毛巾才刚落到杨植头上，他就脚一跌，扑到了杨植身上。

杨植慌忙接住他，又推开他，叹了口气说：“我再去冲个澡，你身上没湿就先去睡吧。”

程城感觉自己帮了倒忙，抓着毛巾道歉：“对不起，我没站稳。”

杨植不觉得有什么需要道歉的，他抬手擦掉顺着头发快要流进眼睛里的水，催促程城：“不早了，快回房间睡觉。”

外婆去世，妈妈在城里上班，家里一下空出两个房间，程城不好睡才死去的外婆房间，就搬到了妈妈的房间去睡，倒不是他不想和杨植一起睡，是杨植下午带他在菜园里摘空心菜时，主动提出家里现在空出房间他可以搬出去住的，他不说多善解人意体贴入微，至少基本的言下之意还是能听懂的，于是晚餐前，他就把放在杨植的房间里的东西全搬到了妈妈房间，晚餐时妈妈打电话来时，他提到这件事，妈妈也完全赞同，说她到时候回来要住，住外婆房间就好了，她才不在乎刚有家人离世的房间不能住人这种迷信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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