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是那种专门给小美人鱼做把鱼腿改造成人腿的手术的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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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是那种专门给小美人鱼做把鱼腿改造成人腿的手术的医生。

这一行从前是竞争很激烈的，不过现如今，陆地和海洋之间的通道被卡死了，给小美人鱼开刀这个事情，少说要判他一个，十年起步。

那个男人是调查员，好像总是很惹人嫌的，早春的一天，拿着照片，找到他，问，你认不认识这一个，这是海底某个宫殿的奴隶，可靠消息说，是最近动了手术之后，藏到岸上去了。

答，没见过。

问：你这店是做什么的？

答，卖保健品。

那个男人皱眉，说，里边搜一搜。

我们的医生讲，不方便进哦，都是私家秘方，嘴上说着，身子挪一挪，把门掩得更深了，陪着笑，又讲，我的爱人睡懒觉呢，她起床气很重，惹醒了，要闹的。

你有老婆。

六个孩子呢。

调查员把大夫扫两眼。

不像。

谢谢您。医生笑起来。您真幽默。

过了那么两三周，我们的调查员拿了一张纸，有了这张纸，他可以搜他任何想搜的东西，但我们的医生仍是讲——

不方便哦。

调查员不为所动。

您不好闯进来的。

他不听这个。他要进去，并且总会进去。医生像是很没办法，拦着他，想要拦着的，越是这样，越不能不去看了……

没有爱人，也没有什么私家秘方。

起先一个是位太太，看起来血肉模糊的，还有两个先生，腿被锯了半截，我们的医生挠挠头，非常镇静，又仿佛很没办法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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