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他进入了翡冷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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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噩梦（一）

七年前。

砰的一声，铁门被死死反锁。外面骤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红光倒影在阴影里，哭喊与尖叫犹如蜿蜒的蜈蚣，细细长长地爬满空间。血顺着门缝溜进来，沾着一圈飞扬的尘土，停在脚边。没过一会，门开了。有人伸出手，说了句什么。

“云汀，没事了。”

由于星球中的繁育过程需要层层审核，很少会有新生儿被遗弃。但也有特例， 当新生儿出生后受到特定污染源同化大脑，或是基因筛选过后仍在某一年龄段发生再次异变……这样的“异类儿童”会被集中送到呵护机构里。联邦政府出资，舰队的人统辖监管，是个“天然监狱”。

呵护机构里的孩子大多寿命偏短，外貌古怪，“发病”时极具暴力与攻击性。时间久了，机构的实际管控人便转入舰队的下级部门，层层下压，这里成了“无人地带”。

火灾之后，程云汀在这里待了三年。

那些人正常的时候会教他写字，不大正常的时候会提前把他锁进仓库里，避免伤到他的性命。

0179号经常看着他笑，过了会又哭起来。

0179有一只占据半张脸的眼睛，常阴着红血丝，任谁被盯久了都会觉得瘆得慌。程云汀低下头，将脸埋入膝盖里，一声也不敢吭，像他一直以来躲避“那个人”一样。0179号只是哭，哭完了又捧起脸，“你是……漂亮安全的孩子……好羡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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