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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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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会准备好。

-----正文-----

一夜无梦,约书亚醒后发现手边是空的。昨夜拥抱着他的青年不见踪影,只有身旁的枕头保留着后脑勺压过的轻微凹陷。祭司唤道:“辛斯赫尔?”

这次没有人回应他。他从床上起来,来不及洗漱,连衣服也没穿戴整齐,赤脚跑上楼去,险些在他熟悉的阶梯上摔了一跤。

“辛斯赫尔?”他喊。

教堂一圈圈回以他自己的回声。

约书亚呆站了一会儿,重心一点点倾斜,倚靠在布道台上。心脏在胸腔里胀成两倍大小,缓慢地跳动,将呼吸堵塞住。难道昨夜又是一个寂寞的幻影?

大腿肌肉微微发酸,不良的睡眠姿势也可能引起这种不适。他的脖子上会不会有吻痕和掐痕?约书亚自己看不见,并且绝不能使别人看见,他的身体上存在着独自无法解开的谜题。

回到地下室,祭司不死心地在书桌上摸了一遍。桌上没有信,椅子推进去了,自从瞎了以后他从不坐在书桌前,椅子总是推上的。真有一个人曾坐在这里为他写过信吗?

他心烦意乱地洗漱穿衣,扣子一连扣歪了两次,每次都是扣到下面才发现最后几个纽扣无处可去,不得不一颗颗解开重新来过,手在发抖,忍耐着不凭一时的恼火将法袍撕碎。

祭司推开教堂大门,一脚踩进没膝的积雪里,空气干燥寒冷,雪已经停了。远远地,有铲雪的村民向他打招呼,喊道:“约书亚祭司,每日弥撒照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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