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陌生人的尸首,他的爱人却在其中。
-----正文-----
阿兰·密斯托搀着约书亚走在街上。约书亚始终精神恍惚,不知道被领着往哪里去。
一路上到处是侦探的熟人,他们必须不时停下脚步与人寒暄。约书亚站在一旁感到十分尴尬,不知这时究竟该不该说话,具体又要说些什么。
这是他从前没考虑过的问题,当他穿着神父的服装,平民总会自动向他问安,争相亲吻他的手。现在人们面对他,第一眼看见的是一个盲人。双方都不知如何问候才得体,干脆只向侦探说话。
穿过圣瓦勒鲁瓦扬广场,女吟游诗人在前苍天之龙骑士的雕像下弹唱异乡人的曲调。一个小男孩从街角跑来,像枚炮弹撞在阿兰身上:“阿兰大哥!阿兰大哥!你看,我又长高了。”
阿兰将孩子抱起来原地转了一圈,放在地上。他打量着那个孩子:“裤子短了一截,你不冷吗?你妈妈这人,净给别人制衣服,自己的儿子不管了。”
“我母亲太辛苦啦。阿兰大哥,你可怜我,请我吃一根烤肠吧。”
“臭小子!”阿兰笑着在他头上揉了一把,从口袋里摸出两枚硬币,弹出去。孩子像条敏锐的猎犬飞跑去追。
“大哥还有事要忙,给你点零钱自己买去。别忘了代我向你妈妈问好。”
“万岁!”男孩蹦蹦跳跳地远去了。
今天多云无雪,灰白的天空像漆工不佳的水泥天花板,整个世界在这穹顶之下是一个找不到出口的房间。看着孩子的背影,一滴泪水从青年的左眼滑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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