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扬的婚礼奏乐上升，上升……

-----正文-----

约书亚醒来，发觉自己动弹不得。他的声带还可以勉强震动，尽管发出的声音沙哑得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我在……哪里？有人吗？”

“你醒了。”非常熟悉的嗓音，这是辛斯赫尔。

可除此之外，约书亚什么前情都想不起来。他的记忆变得很浅淡，仿佛只是做了一个太长的梦。这个梦是彩色的，当他睁开眼睛看见盲人的黑暗，不禁想要逃回梦中。

“哈罗妮啊。”他喃喃道。

“她不在，这是我们两人的现实，”辛斯赫尔用一种微微幸灾乐祸的语气说，“你的脑子太久没用，有点笨也是正常的。提醒你一下：你死了，刚刚复活。”

约书亚大吃一惊。他艰难地说：“这是不正常的。”

“我不在乎正常与否，我只要我想要的。放松点，亲爱的。”

辛斯赫尔以指背拍打着约书亚右肘内侧的皮肤，往那里擦了点酒精，一阵微弱的刺痛——针头往皮下注入某种液体。

“抗凝血剂，”他说，“等到你的血液流动起来，你就可以活动四肢了，理论上是这样。”

“现在过去多久？”

“从我的角度看，不算太久。”

“我们在哪里？教友呢？”

辛斯赫尔轻轻说：“你死了，他们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约书亚那副混合了震惊、恐惧和嫌恶的表情总是别有一番风味。辛斯赫尔缓缓地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说：“你只愿意相信我的残酷，不相信我也有仁慈，这非常不好。我知道你不喜欢生离死别，他们在你死后仍然活着，不过，人的寿命终究有限，不像我可以一直等待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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