苇草是空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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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家院子多了两盆茉莉，骨朵雪白，叶瓣小巧，夹杂着雨季的潮湿气，在里屋都能嗅到一股子幽香。

蓝言诤把檐下的桌椅不着痕迹挪远，那白鹡鸰却安分不下来，不是啄啄花瓣，就是在枝叶间蹦跳不停，偶尔还衔几朵花苞丢在他肩头。

蓝之苓不知这一人一鸟的热闹，他赶早去了镇上的老街，想买两盆茉莉还给张戈格。

这里的集市人声鼎沸，商贾密集，除了常见的吃食衣服，还有不少地摊淘物，什么书画旧币、折扇丝绢，表面都泛着古物似的暗黄。

有人从衣兜里拿出个放大镜，蹲在一旁对着幅画细细瞧看，那画角落着枚斋馆的篆印，痕迹很是崭新。

蓝之苓去了花卉鱼鸟的区域，挑挑拣拣半天，没有寻到满意的。

张戈格给他的茉莉开得繁茂多枝，对比之下，眼前的花简直瘦骨伶仃，仿佛一阵雨就能要了它们的气儿。

物肖主人，那花和主人似的健壮，实在难寻替代，他默想道。

……

张戈格听到敲门声以为是店里的人，他忙着埋头收拾陶缸，头也不抬道：“花在架子上，直接搬走就好。”

那人在院子里随意踱了几步，开口道：“这怎么好意思。”

他惊讶抬头，见蓝之苓抱着两株碗口大的重瓣月季，嫣红碧叶，艳得招摇，衬得一身月白罩衫雅致脱俗。

“你这月季品相极好，有空栽到院里，能开得更盛。”张戈格笑着想接过来，又停下了手，不好意思道：“我在收拾这缸荷花，身上都是泥，帮忙放在木架的第三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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